98年白俄与我国合作牵引车，补上战略能力关键环节，助飞 ...

邱哲翰

2022年8月15日，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视察了首都明斯克的一家摩托车工厂，这里是白俄罗斯“明斯克牌”摩托车的装配地点。
卢卡申科看着眼前崭新的摩托很开心，他问这些零件是哪里生产的，结果一问大吃一惊——从大灯、挡泥板到摩托发动机、轮胎，全部是中国进口的，白俄罗斯人只负责组装。

卢卡申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，他说：“咱们起码自己造个轮胎能办到吧，这些东西现在无法国产吗？”

身边的官员立刻支支吾吾，说白俄罗斯负责设计和组装，难度也很大，工作也很多，把卢卡申科听得直摇头。



白俄罗斯能造轮胎吗？答案是肯定的，作为一个有工业基础的国家，造轮胎还是轻轻松松的。但是白俄罗斯的轮胎质量和成本控制都不如中国产的轮胎，所以还是进口最划算。
中国往白俄罗斯出口车辆零件，这在经历过苏联时代的卢卡申科看来是在打自己的脸。
想当年，白俄罗斯的“明斯克汽车厂”是世界汽车业的明珠，正是白俄罗斯在重型车辆上对中国的无私援助，才让中国的导弹“长上了腿”。
时过境迁，现在的中国已经是世界工业中心，反观白俄罗斯，居然连一辆摩托车都无法国产，只能靠着进口的零件进行组装，着实可叹。
那么在20世纪末，白俄罗斯的工业水平如何？中国和白俄罗斯为何能达成合作？现在中国和白俄罗斯又有怎样的联接？



一、白俄罗斯，苏联的工业中心

谈起苏联的工业，军事工业绝对是代名词。
冷战的苏联曾是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工厂，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两代苏联领导人都在为打“三战”做准备，所以苏联的军工产能几乎能武装半个地球。
苏联的军事工业虽然发达，但是分布很不均匀。
作为一个欧洲国家，苏联的核心工业区都在东欧，广阔的亚洲土地主要是提供资源而已。



与此同时，苏联最强大的加盟国是“斯拉夫三兄弟”，即乌克兰、俄罗斯、白俄罗斯，这三族是同文同种的兄弟民族，也是苏维埃联邦最早的成员。
这三个国家在军工方面各有千秋，苏联分别在它们的国土上发展起了不同类型的互补工业。
在白俄罗斯，这里的工业体系以精密军械和高级科研所为主，其总数长期维持在100家上下。
冷战时期，苏联最先进的战机雷达、光学镜头、高分摄像系统都是在白俄罗斯生产的。
而在100多家军工企业里，白俄罗斯最引以为傲的绝对是“明斯克汽车厂”。

明斯克汽车厂早期以造坦克为主，是苏联T系列坦克地盘的产地，后来则专门制造特种车辆，比如导弹牵引车、大马力卡车等等。

苏联中后期，车载洲际弹道导弹是苏联震慑美国的大杀器，而这种导弹的“坐骑”，就是明斯克汽车厂的越野牵引车。
明斯克汽车厂的“MAZ”系列牵引车是苏联火箭军最主要的装备，后来出口到一半的国家，就连中国早期的牵引车也是仿造的白俄罗斯MAZ系列。
在冷战前中期，全世界只有苏联能生产这种东西，美国和西欧都没有这种技术，而苏联的技术只集中在明斯克汽车厂，别无分号。
靠着这份红利，明斯克汽车厂的待遇在苏联社会数一数二，工人不仅分车、分房，还享受长假和高级食品福利，进入明斯克车厂上班也是很多白俄罗斯年轻人的理想。
但到了苏联末期，经济危机传遍了整个华约，明斯克汽车厂雄风不在，甚至连维持生产都成了难题。



二、苏联解体，白俄罗斯寻求中国合作

苏联时代的白俄罗斯可以说“没穷过”，该国的地势平坦，河流众多，农业本就发达。
同时，其庞大的工业体系还有整个社会主义市场消化，苏联通过调配运来原料和能源，白俄罗斯负责生产就可以了，不愁成本，不愁销路。
靠了白俄罗斯这个样板，苏联到处宣扬社会主义的好处。
可是到了苏联晚期，因为国家经济下行，白俄罗斯的工业也遇到危机，工厂的产品积压，订单减少，一些地方开不出工资，技术人员抱怨纷纷，甚至辞职转行，选择下海。
在80年代末，连明斯克汽车厂都开始克扣福利，白俄罗斯人猜测联盟是不是走在了解散的边缘。



为了求生存，白俄罗斯官员允许工厂出海寻找海外合作机会，自谋生路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，从80年代到90年代，白俄罗斯和中国达成了不少合作，一般都是白俄罗斯出技术，中国出资金。
白俄罗斯选择中国的原因很多，首先当然是中国属于社会主义阵营，和白俄罗斯天然比较亲热；其次中国当时对工业技术的需求很大，出手大方，能解很多工厂的燃眉之急。
在90年代，中白两国的合作就有了果实。双方在特种车辆上的合作，大大增强了中国导弹的战斗力。
而后的近半个世纪里，每次中国大阅兵时，最后压轴的几乎都是导弹方阵。在方阵中可以很明显看到导弹装在大型发射车上，卡车的轮子从几对到十几对不等。



其实在建国早期，中国的导弹也会参与阅兵，但是因为我国不具备制造导弹发射车的能力，所以运送起导弹来都很麻烦。
当时参加阅兵的导弹都是用卡车拉着一个板子或者架子，上面固定导弹在长安街走一遍过场，回去就得装回固定的发射架上，
而导弹不能机动，对于导弹发挥战斗力有很大影响。
战略核导弹装在发射井中，其地点容易被敌人卫星探测到，一旦发生战争，可能被敌人先手打击。
就算是次一级的常规导弹，如果无法机动，就不能随军队快速部署，对敌人的威慑力大大下降。



早在60年代，中国就在欧洲寻找合作机会，60-70年代中国曾和法国、德国、瑞典、美国等多个国家合作，制造了载重10吨左右的卡车。
然而，能搭载导弹的载重数十吨的牵引车还是遥不可及。西方国家牢牢掌控着关键技术，只想着哄骗中国投资，就是不想跟中国分享研究成果。
进入80年代，中国开始对中东地区大批军售，在卖出武器的同时，中国也从中东国家搞到了一批苏联的军火，包括坦克、飞机零件、导弹发射车等等。
当时明斯克汽车厂的“MAZ543”牵引车卖到了中东，中国搞到了一台该车进行拆解分析，才制造出了国产的第一种导弹牵引车HY473。
然而，仿制的成品却到处充满了局限性。该车虽能完成导弹的牵引，但是悬挂系统较弱，发射时还需要专用的底座，不能算完全的导弹发射车。



直到在1998年，白俄罗斯和中国合作，对中国的湖北万山特种汽车厂进行了投资，白俄罗斯提供技术，中国在本土进行制造，中国的导弹牵引卡车工业才算正式启程。
当在白俄罗斯的专家到来之后，中方的工程师们才感叹特种车辆的门槛之高。
21世纪初，白俄罗斯把“MAZ543M20”汽车的技术教给中国，万山厂根据这一技术制造了WS2400卡车，载重20多吨，才终于让“东风11”导弹跑了起来。
东风11短程导弹的射程本来就有300公里，能装常规弹头，也能装小型核弹头。有了牵引车后如虎添翼，大大加强了对周围地区的威慑力。
此后，鹰击62岸舰导弹、09型巡航导弹、03型火箭炮也都使用WS2400作为底座。



三、中国军工青出于蓝，白俄罗斯求购中国武器

有了WS2400仿制成功的前车之鉴，中白加深合作，在白俄罗斯专家团队的帮助下，中国学习了MAZ系列大载重牵引车的设计和制造难点，终于让导弹牵引车国产化。
后来，随着中国工业的发展，WS系列载重汽车已有70%以上的零件能完成国产，尽管发动机、变速箱技术依赖欧洲进口，但近些年也在攻克技术难题，加速国产。
与此同时，中国万山特种汽车厂还以白俄罗斯的技术为起点，自己改造出了多种型号的超重型牵引车，目前牵引车的最大载重已经达到100吨，处于世界领先水平。



现在的军迷们都爱看隐形战机、大驱逐舰、超声速导弹，但是可能很难想象，当年一台导弹发射车，就让中国工业挠破头皮。
90年代之后，白俄罗斯可谓是帮助中国补上了战略威慑能力的最后一环。自从有了这样的好东西，中国周围的国家也自然眼馋。
以北方邻国朝鲜为例，这个国家也一直在发展战略武器，但是也苦于没有机动运输设备，最后朝鲜曾以民用的幌子引进了万山工厂的WS51200运输车，载重80吨。
朝鲜采购回去之后，马上就进行改造研究，又加上中国的帮助，终于制造出了自己的导弹运输车。



近些年来，中国的重型汽车呈遍地开花的状态，中国航天科技集团的“泰安”系列重卡性能也十分优异。
现在东风41导弹的发射车HTF-5980A就是“泰安”生产的，共8条车轴，16个轮胎，能扛着60多吨的东风41在复杂地形机动，而且随时停车随时发射，对战略武器来说是如虎添翼。
中国工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但白俄罗斯后来的发展就不那么顺利了。
在苏联解体后，白俄罗斯虽然靠着工业底子维持着经济体量，但是持续的经济低迷让白俄罗斯的工业体系逐年萎缩，大部分研究所和军工厂关门，要么搬到俄罗斯，要么走出海外。



21世纪后，在白俄罗斯援助中国的同时，中国的武器装备也受到了白俄罗斯的青睐。
前些年，中国的A200火箭炮就吸引了白俄罗斯的注意力，这款武器是A100火箭炮的改进型。而白俄罗斯虽然本身有苏联的“龙卷风”火箭炮，但技术已经有点落后。
白俄罗斯陆军非常喜欢A200这一武器，便申请和中国技术合作，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很爽快地对白俄罗斯倾囊相授。
在那之后，两国便合作研制出了“波罗乃兹”火箭炮，该武器口径130mm，载弹8发，射程在100-200公里，射击精度在90平方米范围内。



“波罗乃兹”火箭系统的射程和精度已经超过传统火箭炮，在战争里能执行精确打击的任务，替换较为昂贵的短程导弹。
由此可见，在武器方面互换技术，中国和白俄罗斯的合作深度可见一斑。
如今的中国工业产品的技术含量和质量都首屈一指，对于友好国家，我国出口时还会赠予一系列优惠。
而中俄之间的合作已经不仅局限于军工领域，在其它工业方面亦有所涵盖。所以如文章开头那样，中国生产摩托车的所有零部件，白俄罗斯则只负责组装，也就不难理解了。
<hr/>文/商学野
参考资料：《白俄罗斯重型卡车掠影》，阚德祥

禾子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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